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
監獄?
精神類盜賊, 和魅惑系玩家一樣,這是一類專門針對副本內npc生效的天賦技能。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
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上當,避無可避。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秦非不解地眨眨眼睛。
老板抬起頭看了任平一眼。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
“星辰高層有個明星玩家,叫彌羊, 前不久剛升到A級。他的天賦技能很厲害,具體怎樣操作的我們還沒有揣摩清楚, 但, 大體上可以推測出, 他是精神類盜賊。”
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
小蕭:“……”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只要。“到了。”
秦非:耳朵疼。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
第一種,成為圣子的玩家將成為本場直播的MVP,圣子誕生時,便是所有存活玩家通關的時候。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
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通通都沒戲了。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系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
秦非挑眉。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
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
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看著宋天迷茫的神情,薛驚奇并沒有出現絲毫急躁,而是循循善誘。
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
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
作者感言
刁明的理智被彌羊罵回來一點,不敢再和A級玩家嗆聲,悻悻地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