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佬,秦哥。”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一聲脆響。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
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秦非:“嗯,成了。”可,他也并沒有辦法。
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
怎么積分結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
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我不會死。”
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蕭霄連連點頭。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
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
3號閉眼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猛地揮刀向前!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然而。“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近了!
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內兜兜轉轉、觀察地形。“假如白方的任務是紅方的對立任務,他們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
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孫守義:“?”
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還是……鬼怪?嘶……
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作者感言
祭壇這種東西,應該不會隨隨便便放在一些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