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對面的玩家群體出現了小規模的騷亂。片刻后,有個斯文儒雅、言談舉止都令人如沐春風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你好,請問你是?”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
無數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終的生存抉擇中無疑會占據巨大優勢。
副本世界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異空間和分支地圖,里面的時間流速和副本主世界并不相同,所以任平在那兩個女玩家眼中是秒死,但其實,他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空間里和老板大戰過300回合了。
……看來,他們沒有找錯。
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秦非:?
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沒關系,不用操心。”
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無需再看。
“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哦哦哦,是傻蛋先生!”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的一份子。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
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一覽無余。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
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已經換好清朝官服的青年面容安詳地仰臥于棺中,對著村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秦非沒再上前。“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可現在,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
“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林業也嘆了口氣。
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實的因素。
背后,是嗜殺的惡鬼。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作者感言
祭壇這種東西,應該不會隨隨便便放在一些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