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
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那趕尸匠能力很強,有陰陽眼,能和尸體溝通,因此四海揚名。
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
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
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
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
外面漆黑一片。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臥槽!什么玩意?”
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
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秦非盯著那只手。
也有高階主播鎮定自若臨危不亂。系統去把尸體刷新掉干什么?保護其他玩家的心理健康嗎?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
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
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
“等一下。”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
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作者感言
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雪地里躺著的,又不是真正的小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