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薛驚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個人力量不夠強大,幫不了太多人,也幫不了太久。”
“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
“凌娜說得沒錯。”
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三言兩語講完了重點,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計:“現在,你們可以打開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陣營和任務。”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
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他們是在說:
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
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確鑿無疑。
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周遭一片死寂。
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蘭姆一愣。
“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他又回到了表世界。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作者感言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