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
“啊、啊……”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怎么少了一個人?”那應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
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迷宮的規則寫的比較細,從那些語焉不詳的文字背后,大約可以猜透一些他接下去可能會遇到的危險。但他不敢。
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所以說我的內心是一個……”?!!!蕭霄面色茫然。
秦大佬在寫什么呢?
蕭霄都無語了,這群村民怎么能這么沒用!
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
“我等你很久了。”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
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蕭霄:“……哦。”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徐陽舒自然同意。
終于出來了。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
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
所以到底誰是怪物?要不這鏡子讓給你住??王明明的媽媽:“明天我再去買一塊新的鏡子安上。”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
“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一種強烈的注視感順著那人所在的方向涌來。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噗,主播這是在干嘛?”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
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最前面是普通的煉尸方法。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
秦非猛然瞇起眼。
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
作者感言
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