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臼胫唬汉酶卸?3%(對于一位十分投緣的閨蜜來說,不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艾拉都會知無不言)?!?/p>
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p>
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鞍 ?———?。?!”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不發(fā)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
“我也去,帶我一個!”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血腥、刺激、暴力、兇殘。
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fā)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第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假規(guī)則。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
“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钍臒捴菩枰诎滋焱?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p>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該說不說。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又是這樣。
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三途聽見后面?zhèn)鱽淼膭屿o,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嘀嗒。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他的發(fā)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yè)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大多數人都自行發(fā)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墒?,已經來不及了。
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
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wèi)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
探員一臉神秘莫測。四人一拍即合,向著規(guī)則中心城的方向走去。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秦非但笑不語。
與其繼續(xù)受氣,鬼女寧愿遂了秦非的意。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
林業(yè):“我也是紅方?!苯^不在半途倒下。
程松與孫守義認為,他們沒必要管這兩人,就這么綁著他們,隨便他們去就是。
……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
然后。
作者感言
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