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秦非的目光狂熱又古怪:“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絕對不可能存在。
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說干就干。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蕭霄扭過頭:“?”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
“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原來如此。
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臺下,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旋即那手又向前探了一些。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
“哈哈哈哈,笑死了,副本設計被主播鄙視了,系統快過來道歉!”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林業不能死。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
或許就真的能找到主人格,找到污染源,找到整個副本最精彩的故事結局。這樣當然是不行的。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
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尊敬的修女!”6號上前兩步。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
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哦……”
眾人面面相覷。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
“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然后,每一次。”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
“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結算專用空間】散發著瑩潤白光的面板懸浮在秦非眼前的空氣中,上面寫著兩排小字。
作者感言
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