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家們熱切的注視下，秦非成功進入門內。在老板娘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從水槽邊拿出一個藍色的塑料筐，手腳非常利索地將店里那些臟碗盤全部收拾到了一起。如此看來，林業剛才甚至可以說是運氣上佳。

巨大的雪粒夾雜著冰碴, 在刀子般的狂風席卷下劈頭蓋臉地砸來, 裸露在外的皮膚極速失溫，變得比尸體還要冰冷。她緊緊閉上了嘴，不看，也不再和林業三人說話。

舍得掏錢看直播的靈體并不多，多數是財大氣粗的高級靈體, 以及各個高階主播的粉絲。“你們、你們看……”

秦非翻窗子跳到了室外活動區，林業三人則推門回到了幼兒園過道里。

“某些沒有自知之明的新人粉，還是先去了解清楚歷史再說話吧。”

兩個低階玩家臉色煞白地點頭應下。

“老婆好強，老婆好強！！”朝著這個方向沖來的玩家們很快便發現，廣場上有人。燈光閃爍、顏色變化、材質毀壞、柔韌度扭曲、出現特殊涂鴉，■■■■。

他們現如今身處水中，要想下這個坑，會比在雪山上爬懸崖輕松許多，因為他們可以直接游下去。像是一句滿含惡意的詛咒。他們已經在峽谷中和雪怪纏斗了近一小時，假如這些絲線是雪怪們固有的技能，他們不會一直沒有使出。

這些念頭在瞬息之間從秦非腦海中閃過，秦非面上笑意未變，并沒有如同先前那些玩家一樣，在聽見老保安的拒絕后就轉身退卻。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聽到這句話，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它疑惑地望向那個最初說看見彌羊的靈體。它正在努力將自己過于龐大的身體往床縫里塞，但就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阻隔住了，怪物自始至終只能伸進一只手臂，在距離秦非半尺之外的位置不斷晃動著。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這祭壇上有股他十分熟悉的氣息。

他一股腦的將所有任務物品全部堆在秦非面前。

【安安老師的骨哨：在小小的花園里面挖呀挖呀挖，挖出小小的骨頭開出小小的花！這是幼兒園老師最喜歡的教具，只要吹響這枚哨子，即使最不聽話的小朋友也會對你言聽計從。】

“也沒什么。”秦非很勉強地笑了一下。

……

遮蔽陽光的陰云緩緩散開，秦非放眼向四周望，那種如褪色舊照片般失真的感覺逐漸淡去，幼兒園里的一草一木再次恢復了鮮活。觀眾呢？

“砰！”

就在門外眾人交談之際，屋內一直靜坐著的NPC突然發話了：“開始吧。”

秦非神色淡淡地回視。不過他再囂張也囂張不了多久。而且他說的，說到底也全部都只是自己的推測。

他抬眼打量著四周。“那個粉店里竟然有一個玩家。”“可等你進入下一個副本以后呢？”

總之，玩家們都沒能覺察到平靜冰湖表面下隱藏的暗流涌動。和外墻一樣，神廟內部的構造也極其簡單，四方形的空間開闊，沒有任何裝飾，地板由大塊大塊的石磚鋪就。

秦非笑了笑，并未急于應答。

“你丫碰瓷來的吧？”果然，在7月10日和11日，孔思明往相冊里保存過幾張與托羅蒙德山相關的內容。

秦非的粉絲見狀冷笑，卻并不準備就此放過對方。三途卻仿佛在思考著什么：“那個來喊我們回去的不是普通玩家。”

“我不知道呀。”頭頂上有床板墊著，床底的玩家沒受多少影響，但有雪塊飛濺，滋了秦非一臉。五分鐘后。

王明明的媽媽：“如果你交到了朋友，把他們帶回家來過夜也可以，兒子。”秦非努力壓制住抽搐的嘴角，默默退后一步。青年的聲線清越柔和，說話聲調不疾不徐，似乎擁有著一種能夠撫平人心中焦躁的魔力。

火把后方，被圍欄劃分成一塊塊形狀各異的區域。秦非捏著信紙一端，一股腦將話說完。雕塑室的全景一覽無余，秦非一眼掃過，發現只有五個雕塑臉上沒有沾染油漆的痕跡了。

秦非并不是在祈求，也不是在威脅，甚至不是在談判。

“你們在找游戲房嗎？”他主動同幾人打著招呼。僅此而已。王明明家雖然死了很多人，但那些人全都是王明明的爸媽親手殺死又分尸、最后銷毀罪證。

那個被押解著的犯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扭過頭來，被押送的人用一根長長的鐵棍攔了回去。副本設計什么時候扭曲到這種地步了？

“……我們都試一試？”烏蒙遲疑道。后面的鬼太多了，條件不允許，他只能像個陀螺一樣瘋狂在樓道里打轉。他先是繞著房間中最顯眼的家具，那張餐桌，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