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嗨~”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蕭霄聽得瘋狂眨眼。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
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
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
“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
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
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秦大佬,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
“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剛升到D級的秦非。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
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太安靜了。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
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
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
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
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
“是在開嘲諷吧……”
“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7號是□□。“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
作者感言
蕭霄的臉卻已經白得連血色都消失了:“絞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