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
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
尸體呢?
“丁零——”皮膚在粗糲的鐵鎖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我是什么人?”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
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薛驚奇說話時用了會議室里的小型擴音器,因此會議室里的動向,二樓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
“嘟——嘟——”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
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他忽地猛然一閃身。一切都發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
青年挑起半邊眉毛:“我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為什么不染黃毛?”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還有沒有其他人以前看過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劇情……”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十二點,我該走了。”要遵守民風民俗。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話題五花八門。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門外,那人越走越近。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
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
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秦非心中一動。
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最終,右腦打贏了。
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
作者感言
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