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yuǎn)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神父:“?”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他們談?wù)?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
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tǒng)沒提過這茬呀。”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fā)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
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
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這哥們兒在現(xiàn)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
角落的留聲機(jī)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zhuǎn)起來,桌上的水壺發(fā)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面前的青年云淡風(fēng)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rèn)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
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
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蕭霄扭頭,與林業(yè)大眼瞪小眼。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
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fēng)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
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強(qiáng)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
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qiáng)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qū)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jīng)非常眼熟的藍(lán)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那個他苦思冥想?yún)s一直無解的東西。
“你在害怕什么?”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fā)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秦非甚至都有點擔(dān)心這家伙。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xiàn)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nèi)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
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fù)了主對我的信任!”
“美個屁,房門都要發(fā)霉了哈哈哈!”
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qū)O守義。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yīng)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fēng)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對啊,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jīng)著了道。那個領(lǐng)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zhuǎn)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作者感言
這些小孩現(xiàn)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