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你先來吧。”秦非提議。
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
談永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腳狠狠踹向那石碑。
在各個新玩家表現出正在查看屬性面板的樣子后,她狀詞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怎么樣?看到了嗎?”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
起碼不想扇他了。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
“咳。”
無人回應。
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
“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
“殺人、或是間接導致人死亡,在這個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
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他又回到了表世界。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
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
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他們是去過屋檐上掛著紅紙錢的村民家中的,就是那個狂化的老爺子。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則。沒有時間和小桑干耗了,宋天只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醫醫生的記錄內容詳實細膩,玩家們分析到的或沒分析到的,他全部寫在了里面。打電話這種事會給副本劇情帶來怎樣的轉變,誰都說不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程松也不想冒這個險。
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
它幾乎要按捺不住自己上翹的嘴角!
這是什么?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秦非皺起眉頭。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
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村祭,馬上開始——”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噠。
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作者感言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