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這一點(diǎn)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
由于摸不清狀況,氣勢都變得弱了下來
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duì)友們聊天說話。
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nèi),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tài)。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
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七,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jìn)入房間內(nèi)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沒有比這更恰當(dāng)?shù)男?容了。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jīng)麻了,現(xiàn)在徹底麻完了。”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與此同時,系統(tǒng)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jié)算時,“解鎖新結(jié)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yīng)的積分獎勵項(xiàng)。
未等秦非回答,系統(tǒng)飛快接話:“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zhèn)鞯鸟S尸術(shù)可通陰陽,一旦學(xué)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
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dú)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他明明就很害怕。
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其他玩家:“……”
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
“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王明明的媽媽:“還跟我們問好。”
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發(fā)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這話實(shí)在讓人沒法接。
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fā)出了一聲聲咒罵。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但無論是哪種NPC,本質(zhì)上,都并不愿與玩家親近。
“這位美麗的小姐。”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xì)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這間房里的擺設(shè)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jīng)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zhì)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xiàn),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
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
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diǎn)。就連第一個翻進(jìn)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yīng)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還是不對。
廂房外,義莊院落內(nèi)。
“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
有人噗嗤笑出聲來。“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nèi)回蕩。
看得出,三途的內(nèi)心非常煎熬。
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yàn)椋X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看!腦袋上面還有帽子,帽子上面還有紅櫻,多漂亮啊!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xiàn)著和觀眾們?nèi)绯鲆晦H的茫然。“那六個人并不是死了就算了,等到7月15,他們的尸體在村祭上還有用,村民們應(yīng)該不會大費(fèi)周章的先將他們埋了,然后再挖出來。”
“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遠(yuǎn)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chǎn)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秦非安靜地吃著飯。
作者感言
眼下游戲似是還未開始,可黃狗玩家已經(jīng)一副被嚇破了膽的樣子,看上去的確沒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