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
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今天早晨0號囚徒之所以能成功越獄,就是在被押送回地牢時出現了意外。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
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
撒旦:“?:@%##!!!”
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再說,任平并不是在走到排隊買早點的居民們前面去之后就立刻死亡的。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
眾人面面相覷。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
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街時,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全都熱火朝天。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而且里世界的神父伸出來的是右手,表世界的伸出來的卻是左手。
“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
“神父……”可他為什么不出手?
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
秦非眸中微閃。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
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會待在告解廳里的……“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
“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
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秦非這已經不是厲害。
這個沒有。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秦非點點頭:“走吧。”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8號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
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
作者感言
作為第一公會的知名神棍, 岑叁鴉雖然不怎么說話, 可偶爾發言時卻從沒有人敢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