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秦非望向亞利安,露出一個發自肺腑的微笑。直到游戲結束之前,老鼠一直跪坐在棋盤桌邊,就是為了遮住他身后那條過于顯眼的老鼠尾巴。由于沒有骨骼支撐,那張臉的形狀顯得格外奇異, 眼睛、鼻子, 雖然都長在與人類所差無幾的位置, 卻散發著一股荒誕錯亂的氣息, 原本應該是嘴巴的位置被四瓣口器所取代,口器一張一合, 有腥臭的黏液從中滴落。
“我知道為什么。”說話的是老虎的其中某個隊友,是個帶著梅花鹿頭的女聲,她清亮的嗓音壓得很低,“我昨天住在老鼠圈欄旁邊,聽到他們說話了,這個老鼠,如果沒記錯的話,是預知系的玩家。”我不參加這次預選賽了。
彌羊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聞人驚魂未定地扭頭,可卻已經什么都看不見了。
“薛老師,這個人分明就是在公報私仇!”玩家氣憤地回頭嚷嚷著。
秦非面帶微笑地說道。
秦非沒過多久就停下了動作。秦非的確對自己身上的秘密好奇極了。
烏蒙剛喝下一大碗熱湯,聽秦非說完后不由得一愣,鬼使神差地道:“……一起嗎?”秦非是真的很上道,他一邊跑一邊回頭教三個保安怎么對付鬼:“用你們的手電筒晃它們!”“這是什么?”鬼火嘴快地問道。
“也不知道那兩個傀儡會和蝴蝶說什么。”秦非玩味地撥弄著手中的名片卡,語氣中未含絲毫緊張,反卻帶著一種似是而非的期待感。鬼火默默將手中的一塊碎片放回了地上。青年閉了閉眼,又睜開,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
他喃喃自語:“我們現在是死者了, 那其他人呢?”“你們看那是什么?”丁立一如既往地眼神好,用系統商城的小匕首在怪物傷口處滲出的血液中撥拉著,刀尖挑起一小撮細長如發絲般的物體。秦非默默思索著對策,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已經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彌羊翻了個白眼,答應下來:“行行行。”
“亞莉安, 在我正式入住新家之前,能不能麻煩你先幫我找人把里面打掃一遍,添置一點家具?”秦非望著一直乖乖站在角落的污染源先生,總覺得事情似乎從哪一步開始,變得不太對勁起來。“285,286,2……”
老鼠此時才終于醒悟過來,秦非聽見背后傳來壓抑而驚慌的對話聲。能與規則相抗衡,足以顯見這枚戒指的不凡之處。
“好好干,你一定可以從高級游戲區中脫穎而出!”坡很難爬。
“你在哪里做過手腳?槍?瞄準鏡?還是——玩偶?”
而此時此刻,除了自身安危,他們更關心的,則是秦非能否逃過這一劫。
……有點像人的腸子。這些都很正常。大爺破口大罵:“你特么有病吧???”
他們沒有路能走了,只能原地折返。
“怎么了?怎么了?”丁立飛快往他旁邊沖。羊肉粉店的老板雖然一手造就了早餐鋪和炒肝店的兩起鬧鬼事件,但老板本人只是一個大活人而已。
“砰!”
剩下的時間,都消耗在了撈取老虎他們的遺物上。“烏蒙——”
游戲時間還沒有結束,沒有一個玩家試圖走出游戲區。在既定的框架內,無論他們使用怎樣的方法,都無法逃脫藍衣工作人員的覺察。“既然我們大家都進了任務,就說明他的指認是成功的。但分數不見了,這只能說明一件事。”
“這對我們來說,倒不算是壞事。”秦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安全區并不是真正無敵的,只能防止外面的鬼怪,卻無法抵御內部“亡靈”。不會有姓名,不會有喜好,更不會有能夠影響其他人的特殊能力。
秦非將目光放在了屋內的雕塑上。
過了不知多久,深坑側方所對的某個石洞中,有紛雜凌亂的腳步與人聲傳來。敵視,殺意。那些本該出現在谷梁心中的情緒,此刻全都無影無蹤。秦非看著對面那人。
每碰到一個沒見過的人, 他們就要上前去詢問幾句, 想以此來摸清玩家們所持有的彩球數量, 借此判斷自己是否安全。三人極其安靜地站在原地,就像三個沒有生命的木樁,就連呼吸都放得緩慢而舒展。人類在船上喝酒、跳舞、開趴、吹海風,弄得像個度假游。
“小秦能看見的,我們觀眾應該也都能看見吧,我怎么什么苗頭也沒看出來?”還沒成功,陸立人已經在心中提前為自己慶賀起來。
騶虎甚至看不出那影子究竟是什么。他一邊探頭看向石雕那邊,想要聽到更多,手中力道越來越大。八名玩家相互之間明顯十分熟悉,為首之人面色冷沉, 他的旁邊站了一個身量矮瘦的男子, 長得獐頭鼠目,一對豆子眼不停地往秦非身上瞟。
總的來說。
刁明大喊了一聲“臥槽,什么東西”,然后不知是怎么了,從那個方向傳來一連串喊聲。如果要用某種物體來類比他的臉皮,那大概就是十層防彈衣疊加的強韌度。
廣播里說過,他們找到的尸體面目模糊,分辨不出人形。鬼火沒太聽懂林業的話。胸腔中不斷翻涌起一種似是而非的焦慮,仿佛有一道聲音正在腦內叫囂著:
作者感言
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