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玩家們在最初走下峽谷時,看見過的。“靠,所以系統是想讓菜鳥去送人頭?有夠黑心,不過我喜歡。”
這種帶著惡意的猜測,一下子就戳中了秦非粉絲們的怒點。到處都是石頭。
不得不說,體驗還挺愉快。
他甚至已經不再執著于將秦非做成傀儡。雖然玩家們都看不清他的臉,可卻莫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舉重若輕、閑庭信步般的氣息。漆黑的神廟內,唯有騶虎手中的手電亮著微弱的光。
有那么一瞬間,秦非覺得整個身體里的血似乎都被凍住了。自己像是僵在原地,變成了一尊冰雕。
這服務態度,比秦非曾經在景區里見到過的那些工作人員好了不知多少。——假如所有玩家全都不參與游戲,那也就沒有什么末位可以淘汰了。
——比如騙騙人之類的。林業三人分做三個不同方向,在社區里打著轉,各自尋找著有關垃圾站進一步的線索。
這句話說出口,他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閉上眼繼續道:“用我,用我當餌料,雖然我少了半截手臂,但只要你們的動作夠快,還是可以安全抵達湖底的。”陶征懷疑,等到他們把六個祭壇全部找齊破壞掉以后,下一步就是去破壞銅鏡了。少數如秦非彌羊這般手持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平日里即使進入了A級副本, 也同樣能鎮定自若。
靈體們雙手緊緊握拳,掌心被刺痛也渾然不知,不斷向光幕前方擠去。她扭過頭,一臉苦相地望著鬼火:“他該不會是被我煩生氣了吧?”
短促而輕微的燃燒聲自高臺下方響起。“你說那個秦菲菲回去沒有?”
中心城中的NPC和副本里的不一樣,雖然態度冷漠,可卻極少有主動挑釁的。
林業在逃命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慢慢來就行,秦非不著急。之后是被秦非搖醒的。“……好怪啊小羊,你在說些什么虎狼之詞,咦咦咦。”
彌羊密集恐懼癥都快發作了,用手瘋狂搓著胳膊:“這是什么鬼??”秦非的手掌在摸索的過程中不小心蹭到一塊突突的尖銳石塊,忍不住發出了嘶的一聲輕呼。秦非簡直快要被捧上了新人的神壇,無數玩家對他產生了濃郁到極致的好奇。
可兩只腳就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地板上一樣,紋絲不動。即使只是碎片,所能造成的污染依舊難以估量揣摩。
但,何必那么麻煩呢?他仰頭看向身旁的玩家。
“咔噠”一聲,身后響起落鎖聲。“去,找找彌羊他們幾個在哪。”他修長的手指轉動著骨笛。
以這玩家原本的實力,他完全可以聽到甲板上的人向下走動的聲音: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粗糲的祭壇表面變得平整而光滑,秦非若有所思地望著掌心中的物件,在上面看見自己模糊的倒映出的影子。他抬眼,注視著對面二人的眼睛,暖黃的光暈流淌在他清澈的瞳孔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柔軟而溫馴:
可惜江同到底只是個普通人,不是什么天選之子,不會次次都有這么好的運氣。在沒有光線的地方,世界變成黑黑小小的一團,水波托舉著船身輕輕搖晃,秦非的思緒在睡夢中停滯下來。雪洞盡頭有森森的陰風刮來, 玩家們佩戴的頭燈忽然開始閃爍, 十余秒過后,頭燈接二連三全都熄滅了。
事態不容樂觀。亞莉安興致勃勃:“今年的新賽季就快開始了呢,接下去可有熱鬧看了!”
眼前的瓦倫老頭顯然是那種老奸巨猾,會為利益所動的類型,不知蝴蝶的傀儡和他達成了什么交易,才能讓他為他們所用。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崔冉還在那里兢兢業業地演戲。片刻過后,它重新出現在秦非的肩膀上,沖秦非搖著頭。而等玩家們找到正確地圖,在雪村過了一夜以后,那些黎明小隊的人不知為何又開始以小秦為馬首是瞻。
可死人是通關不了副本的,也不需要什么陣營轉換。“蝴蝶大人!蝴蝶大人!”是秦非。
這個公主殿下。不知為何,他對于秦非總有一種不知來由、甚至有些荒謬的信心, 覺得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就沒有不能擺平的事。……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有股他熟悉的氣息,隱藏在他并不熟悉的另一股氣息之下。
藤蔓?根莖?頭發?
走路都能平地摔,摔還摔出一臉血,段南現在很害怕岑叁鴉手一用力,再把胳膊給折了。而并非看不見摸不著的精神污染。
“接下來我們玩什么呢?”秦非放緩了聲調,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
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同時被那么多鬼怪針對過!!與此同時。
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暴躁豬名叫趙剛,而那個差點被他踩死的玩家則叫楚江河。可谷梁頓了頓,卻沒動。
作者感言
談永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