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秦非停下腳步。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會怎么做呢?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那靈體總結道。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總覺得哪里受傷了。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這東西,真的是“神像”?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
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
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
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如果在第30天時,玩家還沒有主動進入副本,系統就會將玩家強制前送進去。
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
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
孫守義皺了皺眉:“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就是存活的第一要義,有時候的確會出現假規則,或是互相矛盾的規則,在沒有其他證據佐證的前提下,具體要遵循哪一條,只能靠玩家自行推斷。”
這個結論在之后或許會產生變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三途皺起眉頭。
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早晨,天剛亮。”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至于導游。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
——除了刀疤。秦非眼角一抽。
近了!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
作者感言
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