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可環(huán)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
觀眾們已經(jīng)開始胡言亂語。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
腿軟。
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jīng)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而現(xiàn)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嘶!
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qū)同樣窗明幾凈。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秦、你、你你你……”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yè)來說十分陌生。說著秦非已經(jīng)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
“你放心。”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guān)書籍。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jīng)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7個人,距離規(guī)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秦非眸色微沉。——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混了三年,五年。在桌子上撞死的人,血會全部飆到床上去嗎?
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qū)域照亮。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他是預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
怎么回事!?兩側(cè)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jīng)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fā)現(xiàn)場。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唰!”“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
“還有其他人……有幾個我也記不清了,他們來的時間要晚一些。”
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zhì)樓梯走去。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秦非盯著兩人。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nèi),甚至已經(jīng)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zhuǎn)而看起了8號。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tài)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shù)消失不見。
有小朋友?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作者感言
躲在活動中心,或許能夠讓他們逃過今晚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