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10分鐘過完,秦非輕車熟路地回到原地,已是一身輕松。這兩天里,玩家們逐漸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三隊。
一條向左。沒想到副本根本沒暗算他。
各個直播大廳里, 數不清的光幕正播放著不同的精彩畫面。可隊伍中卻出現了兩名減員。說是戒指有些不對,它看起來大概更像一枚扳指。
在監控正中位置,一排泛著銳冷光的尖刀呈環形狀插滿了一圈。院子里很空,也很干凈,有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凳——只是做成了公園石桌椅的樣式,實際上也是雪做的。
彌羊暈乎乎地被秦非拉著上了一輛擺渡車,擺渡車一路向前,將一眾司機NPC怨念的眼神甩在身后。
“隊員們痛哭流涕著告訴女孩,他們在攻峰時發生意外,女孩的男友墜崖身亡。在臨死之際男友告訴眾人,他會在頭七的時候回到營地把女孩帶走。”暗算他的是他的好兄弟小秦啊!!
攔路阻礙過多,他只能手握刀柄硬砍。
秦非正打算出去溜達一圈碰碰運氣,船艙的門卻很快再度被打開。三途可以打保票,所有高階玩家都已經將秦非的特征和信息印在了腦袋里。很容易讓人產生一些聯想。
或許,他們很快就能離開這座山了。隨著它跑動的腳步,一塊塊碎肉從他的身上掉落下來。
秦非覺得,污染源應該會挺樂意的吧。
“如果你真的覺得王家有問題,大可以自己進門看看,我不會攔著你的。”背后,秦非掏出畫筆,不知在寫寫畫畫著些什么東西。
秦非身處的位置在一片雪坡上,從上往下看,能看見下方不遠處有兩個黑色的小點。
但昨晚那只怪物已經被烏蒙殺死了,這只是新的,它有著新的目標,對刁明沒興趣。眾人望著刁明的尸體,神色各異。
“老婆再多說點,別讓他得意!”
“死亡率也挺高的,這才剛剛開始游戲,怎么就有玩家掛掉了??”
“老婆這算是自作自受嗎?因為操作太騷所以任務難度升級,真的是人干得出來的事??”秦非搖了搖頭。不少人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沒弄明白,聽其他人這么說,想也不想便開始跟著瞎嚷嚷。
林業現在想起來還覺得非常后怕。明明那往前或向后的距離,并不會影響到任何觀看體驗。雕像每個都長得不一樣,即使雕像們改變了站位和姿勢,偷偷二次埋伏到秦非的眼前, 依舊不可能迷惑得了他。
“這可怎么辦才好。”阿惠頭痛萬分,余光卻瞥見身旁一人正篩糠般顫抖著,阿惠一愣,轉頭望去。可惜,無論秦非如何央求,得到的依舊只是同樣的一句話。
思忖片刻后,傀儡們作出決定:隨他們去。烏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開始向秦非討主意了。按照秦非這一路打副本的經驗,頭頂標注著“不可攻略”字樣的鬼怪,要么是完全雞毛蒜皮、用來湊數的路人NPC,要么則或多或少,都對玩家包藏著一些惡意。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有股他熟悉的氣息,隱藏在他并不熟悉的另一股氣息之下。
誰愛上誰上,他才不要!烏蒙委屈:“不是你讓我閉嘴的?”但事以至此,玩家們別無他法。
如果對面站的是其他玩家,秦非不會多嘴。要想自救,必須盡快完成任務離開副本。黑臉男玩家調出這個直播間時,老虎已經帶著秦非四人來到了紅色泳池房門口,大家并未看見老虎游說秦非的場景,自然也想不到這事早有預謀。
這銅牌的顏色和大小,都是秦非參照著左鄰右舍的門牌樣式挑選的。正確的是哪條?
深灰色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的身軀,白皙修長的脖頸延展至衣領之下,肩頸處漂亮而有力的線條卻無疑昭示著,他并不像表面所顯現得那樣脆弱易折。呂心說:“沒事,很順利,謝謝關心。”
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的呂心心臟就像是爬滿了螞蟻,細密的癢意從內臟和骨縫中向外延伸,很快傳遍四肢百骸。最重要的是。彌羊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
再說如果他們真的去了,萬一死在了林子里,那他的保護費豈不是白交了?空氣中漂浮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味,令他們神色緊張又興奮。
丁立幾人則面面相覷,手足無措中又帶著驚恐。林業幾個一聽見炒肝就想嘔。
林業一愣,再望過去時,卻又什么都沒有了。秦非提醒道:“幼兒園。”
然而這次,卻到底有些不一樣。一個D級小趴菜居然敢命令大名鼎鼎的精神類盜賊榜首。這就是打算安安分分過副本通關的意思。
應或站在不遠處,微張著嘴。就算現在知道真相的人是薛驚奇, 他肯定也會馬上做出同樣的選擇, 那還不如秦非自己來賺這一分的指認分。
作者感言
“算了,再去找找吧,我就不信我一下午都這么衰!”彌羊還真就不信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