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
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
它是圣嬰院忠實愛好者,看這個副本已經看了不下三四十次,對里面的條條框框如數家珍: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秦非眨了眨眼。“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可……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
“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
……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
勝利近在咫尺!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系統的臭不要臉過于令人震驚,就連光幕背后的觀眾們都忍不住議論紛紛。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
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作者感言
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