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
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滴答。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他走遍了大半個村子才終于勉強找到一個愿意理會他的人。
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直播光幕另一側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幾人被嚇了一跳。“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
缺德就缺德。
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啊——!!”
“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怎么,連這也要嫌棄他嗎??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
“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
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
他說: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
他的笨蛋腦子直到這一刻才轉過彎來。為什么呢。
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竟然這么容易討好。
秦非欣然應允:“沒問題。”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
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
“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
然后轉身就跑!
總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將鑰匙遺失。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快跑。
所謂的指引NPC,就是類似于秦非的上一個副本中,導游那樣的角色。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
作者感言
彌羊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一句都沒有多問,便對秦非所說的話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