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
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秦非搖了搖頭。
或許,他的掛墜狀態(tài)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
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
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shù)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
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秦非點了點頭。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fā)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
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坐。”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jù)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jù)他腦海的唯一念頭。
那是什么人?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
“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秦非的目光閃了閃。血嗎?
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
“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xù)在主播界發(fā)光發(fā)熱更有價值一些。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小秦神父的業(yè)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
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孫守義眸中釀起怒色,冷笑了一聲。
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
“拿著!”游戲。
他的哥哥姐姐們都長大了一些,他卻仍舊是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發(fā)現(xiàn)自己是假扮的?怎么會有人去鉆規(guī)則的空子啊?!
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
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fā)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
蕭霄扭頭,與林業(yè)大眼瞪小眼。據(jù)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tǒng)一了目標。
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fā)言。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xiàn)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yǎng)的下午茶了。瞬間,毛骨悚然。
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歡迎來到規(guī)則世界!】
作者感言
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