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
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
“系統!系統呢?”
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他垂落在身側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村民這樣問道。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
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系統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感知道了: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
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嘶!”“……”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
實在很想盡快離開。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
很快。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那是……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開門啊!求求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秦非:“嗯。”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
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進入規則世界以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引誘我,去偷修女的內褲!”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當聲。
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尤其是當表里世界第1次翻轉以后,8號目睹了黛拉修女誤以為12號是同性戀者、并將他帶走關押的場面。
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臥槽臥槽臥槽臥槽……秦非:……
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
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
作者感言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