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guī)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wù)的樣子。
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dāng)天下午,他已經(jīng)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
道士,在規(guī)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yè)之一。
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tǒng)的鬼故事體系中,當(dāng)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yīng)對方式。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jié)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
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dǎo)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xiàn)著和觀眾們?nèi)绯鲆晦H的茫然。在不久之前8號,和11號一起,去找了6號玩家。
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
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xié):“紅方,我們都是紅方。”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jī)捅入背后一刀。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rèn)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既然如此。“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nèi)容,挑選著念了出來。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
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yuǎn):“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diào)的哭喊聲。
“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對了。”“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
畢竟上次蝴蝶已經(jīng)找到過他們在E區(qū)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xiàn)實。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shù)量相互對應(yīng)。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jìn)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jīng)徹底亂了套,內(nèi)部結(jié)構(gòu)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jìn)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什么情況?誤打誤撞中,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直播大廳的話題中心人物。
在一個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戲,怎么想怎么恐怖。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道士,在規(guī)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yè)之一。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
到現(xiàn)在為止半天過去了,一個得到積分的人都沒有。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fù)的那一類玩家。
這個情節(jié)至此終結(jié),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林業(yè)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nèi),秦非抬起頭,看見細(xì)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秦非學(xué)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
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20號圣嬰已經(jīng)退出本次選拔!】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
滿地的鮮血。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
作者感言
和所有普通的垃圾回收站一樣,這一間屋子里同樣十分空曠,屋里沒有做額外的隔斷,一捆捆廢舊的紙殼打包好,沿墻邊堆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