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jīng)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cè),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
近了,越來越近了。
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diào)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鬼火看著秦非,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林業(yè)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guī)則——”
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fā)緊張起來。
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
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fā)頂。徐陽舒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玩家們的目光頓時齊齊閃了閃。
“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p>
外面的村道兩側(cè),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guān)在囚室里。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xù)向前方走去。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yīng),連眼珠都不帶轉(zhuǎn)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nèi)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啪嗒,啪嗒。“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wù)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fā)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副本人數(shù)眾多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便顯現(xiàn)了出來。秦非到底在哪里啊!!
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jīng)很厲害了。這是F區(qū)清潔工專用的垃圾通道。
“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xù)。
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
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
“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币簿褪钦f,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是假扮的?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zhì)地板也纖塵不染。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那人說過,司機沒有臉。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nèi)打量。
“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币路赃呥€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jīng)畫好了圖案。
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shù)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y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
當(dāng)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zhǔn)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zhuǎn)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明明他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可12號就像是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謊言似的,半點都不上當(dāng)。
“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闭f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闭f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xiàn)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
總之, 村長愣住了。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jié)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林業(yè)的神色有些許怪異:“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吧?”
作者感言
越過層層黑暗的霧氣,眾人前方,赫然又是一大串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