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diào)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
秦非但笑不語。蕭霄一愣:“鵝?什么鵝?”成功為宋天帶來了他進入副本以來遇見的最大危機。
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wěn)住身形。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fā),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
——當(dāng)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與華奇?zhèn)ズ屯蹴樦啦煌胤侨缃窠?jīng)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huán)節(jié),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
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他寬松的襯衫經(jīng)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背艘?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
林業(yè)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
顯然,這不對勁。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
秦非并不擔(dān)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伤麄儎偮犕昵胤堑囊幌?,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jīng)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
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噠。
秦非屏住呼吸,繼續(xù)向前?!捌娓?,早餐鋪門口確實有條規(guī)則?!蹦悄?玩家臉色怪異。
熟悉的內(nèi)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fēng)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那些原本應(yīng)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zhì)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yīng)也都不盡相同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fēng)聲已經(jīng)逼近至耳畔。
也有高階主播鎮(zhèn)定自若臨危不亂。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guī)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
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tǒng)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不行哦?!鼻胤切Σ[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你們……”
“動手吧?!钡k十分平靜地說道。從黃袍鬼出現(xiàn)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好像一切隱而未現(xiàn)的秘密, 都已經(jīng)被他看透了似的。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dāng)水喝。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
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yù)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不,不對。林守英一點也不符合污染源的特質(zhì),其最主要的一點便是,靠近林守英時,玩家們不會掉san。
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薄芭P槽!今天真的賺翻了!”
近了!又近了!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徐陽舒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玩家們的目光頓時齊齊閃了閃。
作者感言
順手還扔出去幾塊抹布給林業(yè)他們:“把外面的桌子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