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的身份應(yīng)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jīng)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而現(xiàn)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tài)優(yōu)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由于本場觀眾在線人數(shù)達到3w,如今已經(jīng)升級成了100+98。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nèi),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
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窗外吹來一陣風(fēng),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fā)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fā)麻。
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zhèn)鱽硪唤z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fā)現(xiàn)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這條規(guī)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
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鬼女微微抬頭。“咚——”
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這兩口子是外地人,來我們社區(qū)開店以后就買了房子定居,素質(zhì)實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搶生意。”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y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zhuǎn)、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tǒng)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xiàn)出來。
“已經(jīng)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但很快。
不等秦非繼續(xù)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模樣。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qū)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zhuǎn),兩班倒。
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突然出現(xiàn)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
叮鈴鈴,叮鈴鈴。
那他們呢?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zhuǎn)。
“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guān)系。”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
你還不如直接承認自己是個24k純變態(tài)呢!!
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砰!
“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
鬼火見狀松了口氣。
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長篇大論的規(guī)則,滿是矛盾與讀不懂的謎語。
【鬼女的手:好感度46%(鬼手覺得你長得又好看,說話又好聽,非常喜歡你。所以,你愿意和它做朋友嗎?)“不要聽。”那只手順著秦非的耳側(cè)向前移動,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一直游離在秦非的視野以外。
作者感言
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