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過道中,兩道腳步聲漸次響起。秦非想請亞莉安幫的忙,其實很容易就能想到。“對不起啊哥,是我太脆弱,給大家添麻煩了。”
……怎么回事?谷梁驚魂未定。系統播報聲不含半分情感,一字一字,語義干涸地誦讀著預設好的內容。
門上的油漆過于鮮亮,像是剛刷上去的一般。這件事聽起來十分難辦,但事實上并沒有對秦非目前的生活造成什么影響。服務員仰起頭。
蝴蝶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下頜高傲地微揚著,涼薄的視線幽幽擦過走進服務大廳的每個玩家。我倒也沒這個意思。他步伐不停,繼續前進。
兩秒鐘后,室內燈光亮起。他的方向感在這座昏暗的礁石中已經完全喪失了。
可惜,蝴蝶注定沒有機會了。
真正的大頭,全在副本外。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杰克治得死死的,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找到。
不愧是半只腳踏路高階的C級副本,果然危機重重,玩家連指引NPC都不一定能有命見到。鎖屏頁面是秦非從手機頂部滑出來的。鬼嬰也就罷了,已經跟著小秦跑了好幾個副本,熟悉的觀眾早已見怪不怪。
在他面前坐著蕭霄和林業,兩人都眼巴巴地望著旁邊的彌羊。
只是他們沒有勘測員那樣好的運氣,此后再也沒能回來。一個渾身金光的高階靈體站在A級直播大廳的光幕前,眼中寫滿興奮。剛才還充斥著強硬力道的手, 如今正十分軟弱地揪著秦非的衣服。
借著窗戶中透進來的那同樣并不明亮的月光,玩家們勉強看清了門口那人的輪廓。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孔思明疑惑地摸了摸腦袋:“我記得周莉的男朋友就是咱們社團的,但是……是誰來著?”“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和其他所有玩家都不一樣。”
哪有機會活到現在?敵視,殺意。那些本該出現在谷梁心中的情緒,此刻全都無影無蹤。不,都不是。
秦非傍晚聽到這個消息時,便在心里多加了個心眼。不知不覺間,大家好像都改變了起初對秦非“菟絲花”的觀念。
這幾句話表面上聽起來極其普通,但從今日玩家慘死一事中就能看出,每句話都潛藏著言下之意。他在狼人社區中所經歷的那一切,似乎已經化為一套固有的行動邏輯,鐫刻在了他的骨髓里。那是一處通風井口,黑色的鐵絲網呈四方形, 嵌在天花板邊緣。
很快,蒼老的聲音從垃圾站中傳了出來。秦非卻神色平靜。
對面的人不理會。作為一名科學工作者,勘測員很難完全將這段離奇的經歷歸咎于玄學。直播大廳的光幕中,系統十分富有技巧性地將這一幕幻化出了3D效果,飛舞的復眼翅蛾穿過薄薄的虛無幕布,直直撲向擠在光幕前的觀眾們的臉上。
門口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慌里慌張向里擠。后方的藍衣NPC終于有所察覺。每個雕塑都和真人等高,雕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沒過多久,他便摸到了一個光滑而冰冷的弧形物體。昏暗狹窄的通風管道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但,那股揮之不去的緊張,卻讓呂心感到窒息。“完了完了完了,偷偷說我還有點期待,哈哈。”
那冰冷的視線比夜色更加陰黯,手中的兩把巨斧在角度變換間不斷折射出寒光。此刻的語氣絲毫不像是在讓人辦事,甚至不像命令。假如被其他玩家發現了他特殊的身份,他肯定會在副本里成為眾矢之的。
房間里的雕塑會動。……好像是有?
蕭霄伸手想去抓林業,可已經來不及了。不過看別人屋里的怪物不會出事,不代表看自己屋里的怪物也不會出事。刁明不明所以:“臉?我的臉好像有點凍傷了,癢得很,但是用了藥之后好多了。”
鬼火和三途的臉色都很難看,林業同樣惴惴不安,心中卻總有一種預感:他覺得秦非不可能折在這里,他遲早是要出來的。
他越走越近,神色看上去也十分正常,口中還嘟嘟囔囔地抱怨著:另外幾人的狀態也都和林業差不多,雖然沒有說什么,眼底卻都流露著迷茫與焦灼。
剛才并沒有門被鎖住出不去這種情況發生。秦非笑瞇瞇的開口:“秘境在哪里,我已經大概有數了。”
秦非態度散漫:“你想用的話就用。”系統肯定會因為泄露了信息,而將彈幕屏蔽掉。
有人還沒緩過神來,也有諸如彌羊或岑叁鴉之類反應快的,已經開始研究起墻上的地圖。
結合系統之前給出的“不要遺落祭壇碎片”的提示,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叫得真心實意, 發自肺腑。他想讓秦非別講,他有點害怕。
理想流程是一切順利、恰好避開藍衣NPC的視線, 但萬一出了差池……一直不停灌藥,san值是穩住了,可腿肚子卻軟得不行,連站起來走路都十分困難。
秦非隨著人流來到休閑區門口,看見兩名工作人員正架著一個不斷掙扎的玩家,將他死死壓在地上。這場晉級賽中囊括了各種不同等級的玩家,從24K純新人到A級大佬應有盡有,為了玩家之間的平衡,游戲難度勢必不會太高。
作者感言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