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孫守義：“……”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

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

灶爐前的女人沒有聽清，將蘭姆往一邊驅逐：“走開！別擋路。”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

根據玩家們統計出來的不同分類，問題規則一般來說有三種：那是鈴鐺在響動。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

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樣想的話，如果到直播到了后期，他們要對16-23號動手，最好都能在里世界進行。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不過。

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

這很奇怪。“咚——”

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還有鬼火！

是秦非的聲音。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

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什么變化。“去找12號！！”

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慢慢的。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

神父急迫地開口。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

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并且經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

徐陽舒：“……”“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三途冷笑。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