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一鼓作氣跑出了商業街外，林業這才松了一口氣。彌羊揮手擺了擺：“不關你們的事。”雖然沒嘗試過，但蝴蝶覺得，他們絕對不會喜歡鬼的。

“行。”聞人黎明嘴唇有些發白，雖然什么也沒說，卻答應得飛快。……前幾次，它好歹還張嘴說了幾句。

蛋糕上插著的蠟燭中飄出生日快樂歌。彌羊很奇異地被說服了：“……好像也有點道理？”廚房門外的收銀臺后面，打著瞌睡的老板娘已然消失不見，順著炒肝店門向外望去，不久前還人滿為患的商業街，如今也空無一人。

可是。

應或也懵了。

后面還有另外幾張，是從不同角度拍攝的。隨即迸發出一聲發自肺腑的“臥槽”，連退三大步！

谷梁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我……我想去撬那塊地磚，不小心把血弄到地上去了。”幾廂對比下來，小秦雖然只是坐了起來，但竟然還是所有玩家里副本進程最快的。

在這個副本中，也能算是頭部等級了，怎么會想到跑來和他們混？玩家協議的確擁有副本的制約之力，可想要規避規則弄死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了。

……

墻上的玩偶分明已經在數次晃動后重新歸于平靜，可不知怎么的，它卻突然猛地從墻上落了下來！玩家們開始往上爬以后才發現，原來在風雪中登山竟然是這樣一件步履維艱的事。

那是一把很普通的淺灰色商城匕首，秦非的隨身空間里就有把一模一樣的。聞人黎明第一個下落到地面，卻連放腳的位置都找不到。

他急忙取出一瓶補充劑灌入口中，心中不由得一陣后怕。

彌羊臉上的表情都開裂了。

沒有時間處理尸體，兩名玩家只能將尸體就地用積雪掩埋。蝴蝶是覺得自己帶的人不夠多，效率太低，所以才另外綁了幾個玩家。秦非盯著他腦袋上面的字看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沉默。

現在已經是上午八點，他們在風雪中行走了兩個多小時。……

三途道：“蝴蝶既然在做地毯式搜索，就說明他們沒有確切的目標，薛驚奇的人和其他零散玩家都還在做任務刷積分。”

鬼火在心中無聲吶喊。彌羊簡直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副本簡直是地主在壓榨長工！”

縈繞在他的身周，卻又令人難以捕捉。

“早餐鋪的任務其實挺簡單的。”薛驚奇那邊也有保安隊玩家，兩組人馬的路線是重合的，這樣找不會耽誤事。

是——那是來自安安老師的喟嘆。他們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目前還沒有遇見問題。

旁邊有社區居民路過，看見林業幾人，齊齊露出了非常一言難盡的表情。或是比人更大？彌羊忽然變得十分聽話。

黎明小隊的神志清醒，說話做事都和昨天一模一樣，說明他們并不是被控制了。粉店里傳來壓低的驚呼和桌椅翻倒的聲音，沉重的腳步向門外沖來。彌羊現在看到那雙閉著的眼睛就覺得屁股痛！

彌羊的眼皮抽動了一下。

裝飾華麗的大廳中點著蠟燭，桌臺上擺滿高低錯落的精致甜點塔和酒瓶，西裝革履的人手持紅酒杯相互碰撞，仔細看去, 那手上卻生長著奇怪的、如動物般的毛發。“可是副本一開始的系統播報不是說過嗎，玩家里只有一個死者。”烏蒙傻不愣登地道。他在想玩家們頭頂的馴化進度條。

秦非洗到一半的碗、翻亂的盤子，全部堆疊在原地。“砰！”水波拍擊船身的聲音，以及機械制動聲越來越輕。

藏得很深嘛，老狐貍。

還有一堆人摩拳擦掌嚷嚷著要取他狗命。

秦非從林業懷中接過一個祭壇，貓著腰，趁夜色混進了追在蝴蝶屁股后面的那只怪物隊伍的末端。因此一旦被雪崩波及，他們就必定被掩埋。一切都變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來后，腦海中那煙霧般支離破碎的夢境。

現在頭頂的倒計時還有最后兩分鐘，身后的鬼怪越跑越快，玩家們玩命似的邁動著雙腿。秦非半倚在桌邊，仿佛不經意般隨手拿起收音機把玩著。解剖臺上這個玩家才不是什么倒霉蛋。

“我的本體靈魂碎片分裂，將我的記憶也同時分裂成了許多片。”秦非萬年溫柔微笑的面具終于忍不住寸寸龜裂開來。警報聲響起的那一刻, 走廊上的腳步聲瞬間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