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徐陽舒這個npc, 不是第一次被玩家挖掘出來嗎?
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
導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
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秦……老先生。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
玩家一共有16個人。
嘀嗒。
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
里面有東西?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
“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
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孫守義說得很對,這間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臺的速度絕對飛快。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
“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就快了!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那人一驚,抬起頭來。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那兩個曾經在規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叮鈴鈴,叮鈴鈴。
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貓眼中,赫然出現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
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她似乎明悟了。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
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她似乎明悟了。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
作者感言
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