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那是……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秦非獨自坐在床上。
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她是不能隨便殺人沒錯。
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
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
“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
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就算出去,能跟蹤得了誰呢?
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
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
但……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身前,是擁堵的人墻。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
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E級世界直播大廳中。
那會是什么呢?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
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你也可以不死。”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但是,死在尋找污染源的路上。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
秦非沒有片刻的遲疑,他拉了蕭霄一把,然后拔腿飛快向自由活動區右側,那個存放著鑰匙的黑盒子沖了過去!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眾人面面相覷。
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至于那天賦技能——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作者感言
沒人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