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那他怎么沒反應?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
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草。秦非在現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
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
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12374分。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秦非扯開嗓門喊道。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
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那道黑影拉長聲調吆喝著。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我淦,好多大佬。”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撐住。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秦非沒聽明白:“誰?”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那可怎么辦才好……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
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
“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除了秦非。是圣經。
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
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也是。”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
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
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玩家想要知道的。
——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
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這么恐怖嗎?”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
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
作者感言
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