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在冰天雪地中凍了整整三天，如今早已僵硬得像石頭一樣。

觀眾們窸窸窣窣地交談著，雙眼放光。膽敢做出這樣事來的玩家，都是有些實力傍身的。蕭霄不相信他們真的會被困死在天花板上。

保安亭里氣氛驟然一松。

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只不過是一個成年人，購買了蘿莉的系統外觀而已。打又打不過，逃也沒地方逃。秦非只給應或提供了一個思路，但應或的腦補能力不是蓋的，他很快自己補充出了更深一層的內容：

“你說，你在雪山副本里，遇見了一個戴著黑晶戒指的玩家？”

“主播這一手開鎖功力實在深厚。”“小秦能看見的，我們觀眾應該也都能看見吧，我怎么什么苗頭也沒看出來？”

詭異的、與現實格格不入的，仿佛鏡子里那人不是一個活人的影像，而是一個用橡皮捏出來的毫無生命力的仿制品。在場幾人中，除了秦非一開始就從王明明的褲兜里白拿了一塊以外，其他人都沒有找到陣營之心。

秦非瞥了一眼后表情卻如常，他用自己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勾起那個袋子，面不改色地丟回冰柜里。

三途道：“我聽其他玩家說，社區里的保安隊正在招募夜晚的巡邏人員，我們要不要去碰碰運氣？”

秦非挑眉，明知故問：“誰？”一會兒偽裝神父一會兒偽裝指引NPC，以至于鬼火現在看見秦非都會有一種恍惚感, 總覺得對方和自己好像不是一個物種似的。寶貝兒子？

鬼嬰就像是聞到肉骨頭的小狗一樣，倏忽出現在秦非肩頭，用嘴叼起骨哨，呲溜一下又閃身不見了。

轟的一聲響，直接把對方靈體炸到灰飛煙滅，連渣滓都不剩。秦非動作極快地逼近距離他最近的那座雕塑。垃圾車頂端有一個小口，從外面看不清里面，但陽光可以灑進來。

一股濃郁的霉腐氣息撲面而來直沖天靈蓋。

“警告！警告！”這份快樂維系的時間實在很短暫。就在那些肉泥入水以后, 水中的灰色劍齒魚們果然很快地平靜了下來。

規則是玩家在副本中一切行為的準則。

眼前的瓦倫老頭顯然是那種老奸巨猾，會為利益所動的類型，不知蝴蝶的傀儡和他達成了什么交易，才能讓他為他們所用。

想不出來還非要想，不是蠢蛋是什么？應或的注意力很快被秦非身后吸引而去，在漆黑一團的幽暗處, 有一雙眼睛，正與他四目相對。

秦非和應或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摸摸把兩人中間的雪墻碎塊往黑晶戒里面收。這張紙是在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憑空出現在秦非手中的。

……

他彎腰鉆進石洞內。秦非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彌羊。

秦非瞥了他一眼：“那就要問你了。”“你怎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球上有紅色的漆痕，仔細看去，竟是一張笑臉圖案。

“好像在切肉一樣。”烏蒙嘟囔道。“笑死了，就硬閉眼夸唄？？”他們一會兒要是用繩子將林業往上拉，肯定會弄出很大動靜來。

要說臉皮還得是你秦哥厚。各種神態、各種動作的石膏雕塑應有盡有，站著的，坐著的，甚至是躺著趴著的。

或者他藏東西的小盒子。秦非望著刁明消失在門后的背影，垂下眼簾，漫不經心地抿唇道：“快點進屋吧。”可愛到彌羊簡直無法直視，光是想到“菲菲”這個名字，胸腔中就被一種飽滿而蓬勃的情緒充滿。

他的身后，一只插滿蠟燭的生日蛋糕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客廳茶幾上。秦非掀起眼簾望向眾人，唇畔掛著溫柔和善的笑，目光清澈見底。隨著絞肉機入口處的擋板緩緩下落，機器側旁，一根并不顯眼的控制桿正在朝反方向上升。

三途卻仿佛在思考著什么：“那個來喊我們回去的不是普通玩家。”之后附上的是幾張當時的照片。“這下完蛋了吧，他肯定隱瞞不了自己的身份了！”

“這個……那個，呃。”瓦倫老頭顧左右而言他, 舉手催促道, “你快打下一個吧！”

這只是一條充滿了污染物的懲罰走廊而已啊。因為秦非既不能控制自己召喚來的人選，也不能控制召喚物停留在副本中的時間。

谷梁沒太聽明白：“啥？”烏蒙臉都黑了。這是哪門子合作。

為了保證AB級玩家擁有足夠數量的副本進行直播，同時也為了加快B級、C級玩家的升級速度， ABC級玩家的副本世界是混合投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