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覺得自己真是聽人言下之意的一把好手。朔風凜冽,暴雪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白色的雪片落在他的發頂,與他的發絲渾然交融。
很快他就擠到了人群最前方。“癢……癢啊……”
【鹿人家族負責人:好感度0%(茉莉小姐不知道你是誰,不過,只要是有禮貌的紳士,她都愿意結識,畢竟她可是位單純善良的女孩子。)】
在數不清的期待目光中,青年高高舉起雙手。高階靈體站在那里,怔了一下。污染源坐在距離秦非好幾米遠的單人沙發上,抬頭望向他。
青年的表情沒有發生絲毫變化,站起身,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回應道:“是該下去看看。”……
難道說……更高??
觀眾:“???”穿著淺色衣裙的小女孩站在地上,懷里抱著一大堆玩偶。玩家們的心情并不比孔思明輕松。
獾玩家見秦非跟著船工走了,伸手便想打開鐵絲網:“咱們也跟上去!”那一株株林立的樹影,在夜幕中綿延成一片,杳無邊際。秦非盯著那個瑜伽球看了幾眼,覺得這球和彌羊上次買到的頭套長得倒是挺像,看起來就像一個變了色的彌羊頭,擺在角落。
刁明的動作仍未停。彌羊伸手在空氣中比劃著:“湖中間的兩條線,是什么意思?”
但他們并沒有和秦非正面相對。
在場玩家齊齊在心里暗罵。這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傀儡愣在哪里。碩大的時間提示浮現在水中,被蕩漾的水波勾勒出扭曲的痕跡。
此時外界的環境已經重新恢復了正常,雪地上的孔洞也消失不見。
累死了!!整個走廊的玩家頓時全部回過頭來。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可秦非還是覺察到了,因為后背那種灼灼燃燒的注視感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實在令人難以忽略。
彌羊的怒目而視半點也沒能傷害到他。
16顆!
大家都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收拾完東西后很快離開,沿著地圖上所指的方向走向了下一站。
秦非扮演他們兒子的這一天時間里,和他們兩個說的話的數目,比真正的王明明以及其他所有假王明明一年加起來說的話還要多。
一邊聽,一邊將每個字都記在腦海中。
玩家們習慣了這樣的模式,因此在沒有發現秦非其實是假NPC之前,不會有人將太多心思放到他的身上。老虎露出不忍的表情:“剛才的狼玩家,也像他這樣。”
孔思明仿佛突然被抽干了力氣,癱坐在木屋的地板上。只有秦非。
在雪怪還在向一旁躲閃時,另一柄飛刀已然悄無聲息地揮砍向雪怪的脖子。
玩家愕然:“……王明明?”秦非傍晚聽到這個消息時,便在心里多加了個心眼。地上那個洞的大小,看起來是足夠放下一個壇子的。
“小心!”他邁步向秦非走來。說來也是因為這里沒有熟悉他們的人,否則早在一開始就該發現,刁明在黎明小隊中是生面孔。
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但游輪工作人員對于閾空間的了解似乎不夠全面,所以在規則中,他們只提到了地毯顏色變化,而沒有提到如燈光閃爍之類的其他預兆。“新開了個雪山本?我要看,快來快來。”
氣泡里,八人頓時齊齊松了口氣。勘測員迷路了。他們十分堅定地相信,就眼前這座小小的房間,他們不出10分鐘就能將他它翻個底朝天。
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一不是身穿華美的禮服,看上去地位卓然。
“你想怎么做?”阿惠微皺著眉,神色中并不見敵意,倒帶著些許打探之意,“我們兩隊現在分道揚鑣嗎?還是——”應或道:“這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在想,他昨天晚上往密林跑,會不會就是故意想引我們進去?”在數不清的期待目光中,青年高高舉起雙手。
下頜線條緊繃,頭不自覺地往側邊偏了偏, 又仿佛被強行壓制般扭轉回來。烏蒙一只腳還插在雪地里,伸出的手來不急及收回,人卻已經失去平衡。懸崖邊的風越發大了,席卷而來時夾雜著細碎的雪粒子,砸在臉上帶來輕微刺痛。
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場縱火案發生的具體時間。
但或許是因為這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或多或少又都與谷梁有關,大家竟都覺得,谷梁是在對秦非怒目而視。
作者感言
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