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去找秦非。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
面無表情,神態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
“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
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但這顯然還不夠。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臥槽!什么玩意?”
眼下這個情況,顯然不適合獨自向副本深處繼續探索,凌娜只能盡力保持冷靜,警惕地往回走去。
“他覺得我比他更適合這個職位,就把他的工作暫時讓給我了。”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
“啪嗒!”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
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
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道: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
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
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徹底瘋狂!
還是某種過場動畫?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老婆!!!”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
來到這個副本后,8號抽中的角色是一個同性戀者。那就是義莊。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說得難聽一些,其實就是硬猜。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找什么!”
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
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蕭霄連連點頭。
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
宋天傻乎乎地發問。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
作者感言
整片湖像是一座極寒地獄,每一滴水都是被冰凍過的巖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