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jīng)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
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你有掉san嗎?”秦非問。
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林業(yè)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
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shù)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shù)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nèi),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對!我是鬼!”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好怪。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qū)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
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
鬼火:“……!!!”
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
……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
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丁零——”“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殺了8號”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林業(yè)露出了發(fā)自肺腑的笑容。
“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三言兩語講完了重點,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計:“現(xiàn)在,你們可以打開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陣營和任務。”
甚至還出現(xiàn)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規(guī)則都是非必死的。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
他在腦內(nèi)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層出不窮的騷..話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把秦非的視野完全淹沒。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jīng)凝固。
原來是這樣。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你放心。”
青年柔順的發(fā)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fā)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這么恐怖嗎?”“太牛逼了!!”兩聲。
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xù)往前。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
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作者感言
秦非垂著眼眸坐在桌邊,沉默了不到一分鐘,然后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