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上帝看到這一幕高呼好家伙。”
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折騰了半晌。
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
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
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
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就在他們離開活動區回到臥室后,這短短的一小時之內。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涼。
“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
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
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
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
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
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
他都有點懷疑,12號是不是真的剛十月懷胎生完孩子了。
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
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作者感言
“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