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就缺德。
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比如村長,比如司機。老太太僵尸風情萬種地給秦非拋了一個媚眼,雖然頭頂“不可攻略”的字樣,卻毫不掩飾地表達著對秦非的偏愛:“我總是要給這個小哥幾分面子的。”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
“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明明小桑剛才也摸過這顆皮球的。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怎么回事?
“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
“……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看看這小東西!
“成交。”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
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
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僵尸!!!”驚呼聲戛然而止。
“……真的假的?”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
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
更要緊的事?
手銬、鞭子,釘椅……
蕭霄:???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判定為游戲異常。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
“怎么會不見了?”
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作者感言
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