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發生這么多事,這支隊伍本就有些許松動的跡象。可老虎的腳就像是被釘在地面上了似的,他死死盯著秦非。因為天花板破了個大洞,他們能夠看見下方的面積更大了些,彌羊兩只手扒在洞口邊,望向監控的目光銳利如刀。
從衣柜的縫隙中,他能夠看見,船工正準備伸手將柜門打開。【下山,請勿////#——走“此”路——】
地板上,白色線條畫著大家已經很眼熟的鬼臉圖案, 一旁散落著未燃盡的蠟燭與香灰。
現在本體馬上就要帶著碎片跑路了,那他該怎么辦?
得是多好的運氣才能抽到這張身份卡?老板娘頓時生出一種很微妙的、“到底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的錯覺。應或心里的尖叫雞引吭高歌!
副本游戲簡單,沒什么吊胃口的地方,觀眾們的情緒也很放松,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這要怎么下水?
通體漆黑,表面光滑,纏繞著亂線般的銀色花紋。雖然毫無規律,卻呈現出一股凌亂而極富生命力的美感。貓哥,這個古里古怪的稱呼是他們剛才商量出來的。
背后的玩家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有人從寫字臺上抽了幾本書,悄悄挪動腳步,將書本卷成卷塞進了安全通道的門把手里,試圖以這種蒼白到有點滑稽的方式,抵抗隨時可能從門后面沖下來的鬼怪們。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灰色飛蛾將谷梁整個人團團包圍,就像蝗蟲盯上已經長成了的麥穗。
“找蝴蝶。”找到密林神廟,這項任務聽起來比在雪村中呆一夜要輕松些,起碼并沒有規定任務時限。
……他為什么會不由自主地開始使用口呼吸啊?“我——”秦非想要開口,但對面的人驀地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蝴蝶恐怕想破頭都想不出來, 自己是怎么被扯進這樣一件和他完全不相干的倒霉事里。
玩家們緊張兮兮地縮在一起,一半人盯著安全通道,另一半人盯著電梯上的數字,生怕那數字趁他們不注意偷偷跳動一下。四周漆黑一片, 唯有頭頂閃爍的白熾燈時明時滅, 透過昏暗的光線,隱約可見周圍的環境。“啊啊啊啊,老婆喘氣的樣子好嬌,老婆是公主!!”
事到如今,彌羊倒是越發相信了秦非所說的,“沒有我,你也離不開這棟樓”的說法。
旁邊圍觀的玩家們轟的一聲嚷嚷開了:
當時那幾個從房間內走出來的玩家,神情驚恐又沮喪地告訴陸立人:蝴蝶在整個中心城里給秦非下通緝令,彌羊自然也看到了。彈幕隨著彌羊說出的那句悄悄話炸開了鍋。
那種疼到好像站不起來的錯覺光速消失,林業一轱轆站起身,模仿著隊伍前后那些人的樣子,將頭壓低,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一寸一寸,朝前方緩慢挪動著腳步。
地上的血污順著地窖入口流到地下,入口處向下凹陷了一小塊,已經被完全浸泡在黏液里。秦非握住少年的手腕,承諾道:“我現在要去找這把鑰匙的用法。你在這里等著我,我還會回來的。”
他們在找到孔思明后,針對性地問過他一些問題,也問過他是否知道一些值得鉆研的線索。“大家都別慌!”豬人手忙腳亂地安撫著乘客們的情緒。“火災發生在20天之前。”
直播鏡頭十分不懷好意地給了蝴蝶一個手部特寫,片片碎裂的道具石異常清晰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門口的隊伍中,剩余幾名玩家紛紛站出來表示了不同意。但這對于秦非來說并不算什么。
“昨晚雞人NPC推車進來時,餐車旁的廣播喇叭播過幾條規則。”
刁明不明所以:“臉?我的臉好像有點凍傷了,癢得很,但是用了藥之后好多了。”
這似乎是一個迷宮關卡,玩家們需要在錯綜復雜的道路中尋找到正確的一條,從而抵達任務提示中所提到的“蟲巢”。在他好不容易重新蓄積起雄心壯志,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豬人帶著一只擴音喇叭,笑容滿面地來到了走廊里。
彌羊嫌棄秦非現在兩條短腿走的慢,干脆將人扛在了肩上。
聽到秦非慘叫,對面跑得更起勁了。
靈體一扭頭,自家主播還雙眼緊閉,像條蛆一樣在雪里顫抖,牙關緊咬,面色脹紅,一副想睜眼又睜不開來的樣子。段南知道,他已經開始出現輕微的雪盲癥狀。更遑論這副本還自帶持續debuff,從天氣溫度到劇情,無一不在給玩家施加著隱形的焦慮。
豬人站在原地,雙手依舊高舉過頭頂,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不得不承認,應或這番分析聽起來的確有幾分道理。另一半,則是門外氣勢洶洶的NPC。彌羊站在旁邊冷眼看著,被眼前這離譜的一幕雷得七葷八素。
孔思明呆坐在原地,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污染源為戒指辯解:“這不是普通儲物戒指。”
余阿婆聞言果然大驚失色:“什么?!”
甚至在對抗賽如火如荼、各個直播間人流量巨大的這一天當中, 呂心的直播間里,實時在線人數從頭至尾都沒有超過過2000人。在這艘船上,動物的身份顯然是極度低下的,他們是人類的玩具,是連餐桌都上不了,只能投進海中喂魚的低等食材。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視野盡頭, 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但黑金邀請函比普通邀請函更搶手。他的說話聲有一種幽幽的回響,假如不注意聽,會覺得那聲音好像不是從他喉嚨里發出來的,而是從什么奇怪的不知名的角落傳出。片刻過后,響聲停下,一切歸于安靜。
作者感言
“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