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
【當前數據已刷新新星推薦池90日內歷史記錄,系統即將為您帶來更優質的流量推薦,請再接再厲!】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
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
……
這都能睡著?
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秦非:?
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他早上的確來過這里,也的確沒有找到那本書。
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要知道,獨占一條規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尸體!”
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
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
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迷宮?”
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
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
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根據玩家們統計出來的不同分類,問題規則一般來說有三種: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青年的目光從一行行夸贊中掃過。
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
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她目光森然地望著秦非。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
作者感言
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