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fā)出過警告的看守。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shù)睾似饋恚骸鞍パ剑凑褪怯惺隆瓕α耍∷€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
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xù)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jié)束前忽然反轉(zhuǎn),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shè)計原理。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義莊內(nèi)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
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shù)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
她這樣呵斥道。
這手……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xiàn)。按照導(dǎo)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zhuǎn),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秦非想了想,在“現(xiàn)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看樣子,追逐戰(zhàn)結(jié)束的時候亂葬崗內(nèi)應(yīng)該是分化出了兩個空間,我們進入了有柳樹的那一個,你們進了沒有的那一個。”凌娜對秦非剛才的話深信不疑,半點都不覺得他是在騙人,轉(zhuǎn)而認認真真分析起來。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xù)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他聒噪的姿態(tài)終于惹惱了對方。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主播……沒事?”
“過來吧,我的孩子,快點過來”可惜他失敗了。
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
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沒有,干干凈凈。……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dǎo)游后來開的?其他玩家可都在上面呢!“小心!”耳畔傳來一聲疾呼!
撐住。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huán)境。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
看著癱倒在墻壁邊緣的兩人,又聽見鬼火這樣對蕭霄說話,6號瞬間一驚!草!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
村長:“……”那些可都是新鮮現(xiàn)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guī)е鵁岫龋豢赡苁菑穆蒙鐜淼摹S^眾:“……”
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jīng)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shù)里。他說話時的神態(tài)溫柔又和善。
一聲。
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他們一定是看穿主播的伎倆了。”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神父一愣。
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用鋼管想必是應(yīng)付不過去了。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jīng)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wěn)住自己的重心。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dǎo)游的發(fā)言。
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jié)著自己的發(fā)現(xiàn):蘭姆卻是主人格。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作者感言
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