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
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在追逐戰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
21分,只要再加三分就是24分。
不,不應該。撒旦:“……”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
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
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秦非眨了眨眼。
頃刻間,地動山搖。
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叮鈴鈴——
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
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
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秦非眸中微閃。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
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他們不會傻到主動將信息分享出去。
作者感言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