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
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不,不會是這樣。還挺狂。
NPC十分自信地想。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蕭霄:?
“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
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
被耍了。
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秦非眸色微沉。就快了!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
他開始奮力掙扎。
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按照目前副本給出的線索,他所能想到的獲取積分的途徑,就是盡可能表現出自己對主的敬愛。
秦非若有所思。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
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
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
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程松停住腳步,回頭。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
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
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
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旅游大巴的廣播規則第二條:
作者感言
0號囚徒高高舉起他手中的斧頭,邁開大步向秦非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