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
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大的力道撞擊著華奇偉所在的棺材。
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
“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是徐陽舒動的手腳,還是副本動的手腳?秦非:“?”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秦非:“……”
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
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
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
“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然后呢?”華奇偉喉間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秦非:……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
“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
【系統評價:你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哄人,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白的說成黑的;你的洞察力無與倫比,總能輕易獲得別人的好感。】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然而,下一秒,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艾拉愣了一下。
上當,避無可避。“老是喝酒?”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
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緊急通知——”
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直到某個瞬間。
程松身為獵頭,獲得積分的途徑比普通玩家多得多。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
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蕭霄閉上了嘴。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作者感言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