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
“他覺得我比他更適合這個職位,就把他的工作暫時讓給我了。”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
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
“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到底是誰!準許他用這種評價家養貓咪一樣的語氣,對尊貴的魔鬼說話的??!
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
很難看出來嗎?這顆皮球不是屬于小桑個人的,而是屬于幼兒園的。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最后十秒!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并不一定。
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
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
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眼冒金星。
秦非剛才雖然打上了2號的主意,但0號囚徒對2號似乎并不感興趣。
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我淦,好多大佬。”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很快,房門被推開。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
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然而。
神父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些話。
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
空前浩大。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
“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作者感言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