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順著望去，便見開膛手杰克一邊擺弄著巨斧，一邊狀似不經意地打量過來。那就講道理。他們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豬人對待玩家的熱情，只是源自于他是個人來瘋。

“快走！”彌羊將林業放下，重新變回羊頭的動物形象。

岑叁鴉虛弱地坐在一旁，狀似不經意地瞥了聞人一眼。那些手持紅酒和香檳的NPC們，被眼前的畫面刺激到，掌聲頓時如雷鳴貫耳，整片甲板熱鬧非凡。

假如不是小秦。

身后的黑暗中，兩道瘦高高的身影并肩向這邊行來。彌羊沒想到岑叁鴉會接他的話，十分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

是, 在各個副本之中，出人意料的事有很多。陽光。“是不是一定要整個人站在外面才能打開？”獾的隊友遲疑道。

在熄燈后的前半小時里，船艙內都安靜如舊。旁邊還有其他的攤，賣掛墜的，賣玩偶的，賣扇子的，琳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你們沒出來之前，我在這個幼兒園里轉了轉。”他語氣輕松地道。

“艸。”烏蒙瞪眼看著冰面下的蛾子們，忍不住蹦出一句臟話。“臥槽！臥槽！小秦怎么沒了？”

【7月5日……社員們聽說了我的安排，他們都決定和我一起出發。我們將提前三天到達陀倫村落。】只是此時，黑發青年臉上已經不再是那副常見的桀驁與玩世不恭，他捂著嘴巴看著秦非，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可指尖傳來的阻力，卻令她一怔。

垃圾房整體看上去十分破舊，墻面粗糲而骯臟，墻體上方鋪了幾層褶皺的鐵皮當做屋頂。右邊僵尸和烏蒙很快重新奪回了戰斗的節奏。

“啪嗒”一聲。秦非開始盤算著。

他長著一雙倒三角眼, 從他出現在秦非面前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緊緊盯著秦非。【本次R級對抗賽獲勝陣營：紅方！】

“如果和杰克聯手……”刁明之前那副瘆人的鬼樣子，還深深鐫刻在眾人的腦海里，他們一點都不想再看到刁明的爛臉。

“算了。”她擺了擺手，回頭看向身后，那不知通往何處的漆黑管道。還有另外其他幾張圖，從模糊的像素和右下角的水印可以得知，這些全是孔思明從瀏覽器上搜索保存下來的。

薛驚奇聞言回過頭去，等到他看清來人是誰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雖然這一路走來天氣惡劣，但玩家們還是有著和昨天截然不同的感覺。

秦非、丁立、段南、阿惠。秦非沒有多做任何描述，語調很平常地敘述著。

他在鄉下的外公外婆老家見過那種老式的手持梳妝鏡，儼然就是這副模樣。他氣鼓鼓地轉頭一看，蝴蝶的那兩個傀儡早已翻著白眼走遠，只留下一抹背影。粘液與血液混合噴了一地，怪物嗬嗬喘息著倒在地上。

之后他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小秦好端端地為什么會自己找死？彌羊：他爹的這個狗東西說話怎么這么氣人！！！

秦非咬著牙：“……你怎么不早告訴我？”烏蒙站在距離孔思明最近的位置，被他嚇了一大跳：“你明白什么了你？”可是井字棋……

……

林業和鬼火還傻兮兮地張著嘴巴，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浪潮般洶涌而來。

秦非的心情分外復雜，一點也不比其他玩家好受。烏蒙揮起長刀劈砍著飛蛾，無數飛蛾被擊落在地上，隨即又有更多，從四面八方飛過來。

帶著貓咪頭套的玩家獨自站在豬人背后，仿佛完全未能覺察到艙內緊繃的氣氛，自顧自大聲鼓掌。

但無論是秦非還是彌羊，都已經對這對夫妻嚇死人的注視習以為常了。“噠。”他從畫架旁的地板上挑挑揀揀，最后選擇了一桶大紅色的油漆，順手撿起一旁的刷子，浸到油漆桶中蘸了蘸。

這樣的玩家，絕不可能是憑借自身實力得到邀請函的，必定是靠買，或靠掛靠關系。

“如果有他在，一定可以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就連活動大廳里的某幾個玩家面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秦非一向鎮靜的面部表情有了一絲龜裂的痕跡：“你最多可以操縱多少雪怪？”秦非遏制住嘴角抽搐的沖動，總覺得自己這個預感并非空穴來風。

聞人黎明向秦非道完謝，趕忙去幫其他幾個恢復慢的隊員灌精神補充劑。

天空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灰色，頭頂云層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