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略帶遺憾地轉(zhuǎn)身,將視線投向車外。視線在不經(jīng)意間瞟向窗外。
無人應(yīng)答。怎么,連這也要嫌棄他嗎??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秦非一攤手:“猜的。”“唰!”
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這個家伙, 能從副本開始時一直裝死到現(xiàn)在,肯定不是什么能隨便糊弄的傻子。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wù)啊?
但現(xiàn)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總之,他死了。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xiàn)。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煉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來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用活人煉尸,卻只需要將活人的身上的生氣掩蓋起來,僅僅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
“可以是可以?!崩?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
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zhuǎn)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xù)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很不幸。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
……?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
跟著他死得更快??!“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yīng)慢到令人發(fā)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lǐng)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fù)巳ァ?/p>
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yù)感,轉(zhuǎn)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
果然不出秦非所料。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
秦非乖巧地點頭應(yīng)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xué)就會!”
“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xiàn)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yīng)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jīng)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nèi)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一瞬間,尖叫聲四起。
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qū)Ψ降哪抗鈪s滿是嫌惡與輕視。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啪嗒”一聲,室內(nèi)的燈光亮起,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zhì)單人床。“其實我已經(jīng)告解完了,”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
“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p>
“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tǒng)屏蔽掉的內(nèi)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
作者感言
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guān)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