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
血嗎?
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鬼女:“……”“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蕭霄閉上了嘴。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
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
秦非卻不慌不忙。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啊。
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
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咯咯。”
……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
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步數均勻,步伐等距,一直走在直線上。“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
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
“早晨,天剛亮。”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秦非就站在距離談永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
“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作者感言
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